拖欠退款引爆挤兑危机 布拉旅行遭数百位消费者围堵
10天、20天、30天……退款一拖再拖,遥遥无期,人心惶惶。
1月22日,布拉旅行位于上海的办公现场被不断涌入的数百位消费者“围堵”。《国际金融报》记者到达现场时,布拉旅行的员工已经无法正常办公,而公安、经侦、工商、消协相关政府职能部门的工作人员在现场维持秩序,并进行调查。
不过,因布拉旅行CEO钟品宏始终避不见面,截至下午17:00左右记者离开现场之时,整个事件仍旧处于僵持状态,消费者未得到任何答复。
数百人涌入现场,CMO一问三不知
《国际金融报》记者刚在申江路5005号下车,想跟门口的保安确认地点,结果话还没说完,保安就直接说“前面2号楼10层”。 显然,近几日来“光顾”布拉旅行的人不少。
记者上到10层后发现,布拉旅行的门口已是乌泱泱一群人,而公司前台也已经由民警直接负责接待消费者进行登记,让大家逐一填写个人信息、订单信息以及退款金额。
在登记完成后,大家并不愿意离去,而是想要布拉旅行给出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案。现场几百位消费者推举了6名消费者作为代表欲与布拉旅行方面进行谈判,但是因布拉旅行迟迟未有能负责的人出面而僵持。
《国际金融报》记者在现场见到了布拉旅行CMO(首席营销官)张庆,但是他对所有情况基本一问三不知。
“我上午到你们公司时差不多有20位消费者,中午离开时只剩下几个,怎么到下午就有这么多人,现在登记的人数已经超过800了。你老实告诉我,你们究竟有多少消费者的钱没有退,涉及金额是多少?”在民警将张庆拉到一旁询问时,张庆表示自己完全不清楚。
张庆对《国际金融报》记者称,“我是负责市场营销的,内部运营的事真的不太清楚。而且,我现在没有接到任何授权,也无权跟消费者代表进行谈判。”
而就在前几天还以布拉旅行COO身份接受《国际金融报》记者采访的丛树灵则在现场表示:“我根本不是布拉旅行的员工,跟布拉旅行没有任何劳动合同,也不拿布拉旅行一分钱的工资。我所在的上海印宿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就是帮布拉旅行做代理的。”在丛树灵出示给《国际金融报》记者的一份劳动合同中显示,他本人在2017年4月1日就已经入职印宿文化。
不过,有意思的是,印宿文化和布拉旅行是在同一办公场地,两家公司之间究竟属于何种关系目前很难定论。从两家公司的股权结构来看,目前并不存在交集,只是布拉旅行的一位自然人股东同时也是印宿文化的监事。
而CEO钟品宏今天则基本处于“失联”状态。一位现场的警察说:“他们CEO根本不接电话,联系不上。”不过,也有现场消费者对《国际金融报》记者表示:“上午10点左右钟品宏到过公司,后来看到现场人这么多就走了。”
挤兑危机显现,老板忙融资“补血”
消费者们最担心的无疑是老板跑路、钱打水漂。钟品宏到底去哪了?
“人应该没跑,有其他事情在忙吧,最可能就是在外面找钱。”丛树灵表示。
而从几位能跟钟品宏联系上的消费者发布的微信聊天截图来看,钟品宏对外的表述也是说在外积极找钱。
《国际金融报》记者今日从早上开始尝试在微信上联系钟品宏,而直到晚上7点20左右,才有了回应。
钟品宏对《国际金融报》记者称,“努力争取融资资金这两天到账。”
急于融资,布拉旅行真的没钱了?
丛树灵对记者坦言:“目前,布拉旅行的账上的确已经没有钱了。之前,我帮忙他们做运营方面的事,财务上无权过问,所以不知道具体的财务状况。直到上周有人通过我向布拉旅行要退款,我跟财务打招呼处理几笔退款,但是没有成功,这才发现没钱了。”
“布拉旅行的现金流是不太好,但是如今造成这么多人的挤兑,很大程度上是有恐慌情绪蔓延造成的。”一位无法正常工作而在一旁玩游戏的布拉旅行员工说。
现场的一位消费者透露:“上周还有一些消费者陆续收到退款,上周五有20个人到布拉旅行办公现场,立马拿到了退款,但是上周六来的人却没有拿到退款,所以今天一下子就很多人过来了。”
供应商也来了,急着结货款
其实,现场除了众多消费者以外,还有一些布拉旅行的供应商也在现场。
从北京过来的一家为布拉旅行提供机票的供应商对《国际金融报》记者说:“布拉旅行还有200万元的货款没有结清,这趟过来并不是想要布拉旅行一次结清货款,只能希望能稍微支付一部分,然后给出一个后续的解决方案。”
另一家供应商代表对《国际金融报》记者表示,“其实,上周布拉旅行还给我们公司支付了一部分的货款,今天突然这样了也是比较吃惊。”
该供应商代表称,个人并不认为布拉旅行会跑路。在他看来,布拉旅行显然目前仍旧处于烧钱阶段,但是投资方要求布拉旅行做出流水来,去年一年就2亿流水,所以布拉旅行一直不断地上新产品,“这可能直接导致布拉旅行的流动性枯竭”。
1月20日晚间10点41分,钟品宏曾在微信朋友圈更新了一条消息:“我们是遇到困难,黑公关,网络水军,但是我们会挺过去,不会让黑我们的同行人看笑话!”
挤兑潮是否会压垮布拉旅行?资金缺口是否能如钟品宏所言在这两日续上?布拉旅行后续将如何发展,《国际金融报》将继续关注。